,“表姐想来不知道,在东宫,只有太子妃有宴请女眷的资格。
表姐如今的位份是孺人,这么做是越矩了。”
年轻的储君对舅家的表姐没有偏见,只是在一板一眼的阐述事实。
言云枝不知怎的,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绝望。
她这才注意到,盛到太子面前的香气扑鼻的鸡汤,太子压根没有动。
她强笑着转移话题,“殿下先尝尝我熬了两个时辰的鸡汤吧?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“这样儿的事不该表姐做。”
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伤人,太子的声音温柔了许多。
言云枝信心回转,羞涩道,“我从前在家中连厨房都没进过……不过为了殿下,我愿意学,殿下别嫌弃就是了。”
“表姐误会了,孤的意思是——”太子有些不忍心,但他自小受到的教育,不允许他对言云枝的出尔反尔视而不见,“当初表姐既说了只求在东宫有有一个安身之处,便不该做这些争宠献媚的事。”
这一次,言云枝脸上的错愕再也掩饰不住。
这些话只是她的权宜之计,她已经是太子的女人,怎么可能甘心在角落里发霉发臭?
她的睫毛微颤,看上去坚韧又难堪,“我原是这样想的,只是自从和殿下……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……”
提起这件事,言云枝面红耳赤,连太子都忍不住清咳一声。
“我心挂殿下,总忍不住想照料殿下的衣食住行……”言云枝的声音很小很可怜。
太子沉默了一瞬,而后坚定不移地说,“但是表姐,人不能言而无信,不然何以为诚?何以立威?”
这就是言云枝心中纯善的太子。
他相信人性本善,相信她的愧疚、不安和体贴,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。
但是同时,他又坚持原则,清醒而理智,不会被眼泪和情感左右决定。
你和他扯什么情不自禁是行不通的。
不对就是不对。
言云枝微张着嘴,不知道如何回答太子的问题。
她和太子谈感情,太子却和她讲道理,她的手段完全无用武之地。
在东宫,若是得不到太子的宠爱,她还有什么可以倚仗呢?
“父王若是外头有事,就先走吧。”
海棠春坞里,镇北王已经默默数完了碟子里的三百五十六颗香炒瓜子,又负着手走了两圈,以他的审美点评了一遍穆二熙屋子里的所有摆设。
再也无事可干了。
于是穆二熙体贴地递了台阶。
镇北王原是心疼儿子禁足期间无聊,特特带着瓜子来与穆二熙唠嗑。
结果发现,他和穆二熙之间没有共同语言,着实没有什么好聊的。
而穆二熙也并不无聊。
他看书、泡茶、写字、作画就算了,镇北王虽然不擅长,但是理解。
可他居然还能左手和右手下棋,看样子还下得异常激烈,真是见了鬼了。
所以,现在闲得蛋疼的是镇北王。
他很想走,但是父爱不允许。
“我能有什么事?”镇北王大力拍着穆二熙的肩膀,“儿啊,你就是本王最大的事了。”
穆二熙默默放下手里的书,他不想再听镇北王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了。
“听说父王后日就要启程回幽州了?”
提到分离,向来心粗的镇北王难得忧郁了,“已经向陛下上过折子了,我原想带你母亲一同回去,但陛下没批,说你年纪小,不能没有长辈在身边看顾。
我就纳了闷了,他老扣着我媳妇在盛京做什么?”
他忽然灵光一闪,凑到穆二熙面前说,“要不我从幽州找几个美女献进宫?”
“父王有没有想过,陛下为什么百般借口不让母亲同父亲回幽州?”穆二熙缓缓问。
镇北王眨了眨他的大眼睛,“儿砸,你都这么问了,那肯定不是因为他看上你母亲了吧?”
穆二熙面不改色,“镇北王府在幽州经营数十载,早已是幽州一带的土皇帝。
更何况父王手里还有十万穆家军,陛下能不忌惮吗?可咱们陛下不是昏君,北边若是没有父王的镇守,蒙古铁骑恐怕早就踏进来了。”
镇北王面色渐渐凝重。
“母亲每个月都会受召进宫几次。
这件事,父王留在盛京的眼线早就报到父王耳中了吧?”
“啊?什么?呵呵呵……”镇北王装傻。
穆二熙淡淡扫过去一眼,继续说,“父王一定以为是陛下想见母亲吧?我调查过,其实母亲每次进宫,都是在凤仪宫中与皇后说话,陛下不过略坐一坐便走了。
“父王与母亲感情不和,厌恶身为嫡长子的我,导致这些年萧家对父王诸多不满。
父王偏宠韩侧妃,疼爱二弟,纵得韩侧妃并整个韩家野心勃勃,一心想让二弟取我代之。
“镇北王府兄弟离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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